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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战国兵器谱》第11章 匠心

2021-2-8 16:09| 发布者: 182*****592| 查看: 166|

摘要: 红尘路长,且看花开花落。人生苦短,不尽岁月蹉跎。此时的欧冶脑海中一片空白,七杀决的力道已经深入体内,剧烈的阵痛下,不管红尘还是人生,都已变得遥不可及。四肢百骸都好像被无数尖锐的小爪子在抓挠着,疼痒难忍 ...


红尘路长,且看花开花落。

人生苦短,不尽岁月蹉跎。

此时的欧冶脑海中一片空白,七杀决的力道已经深入体内,剧烈的阵痛下,不管红尘还是人生,都已变得遥不可及。

四肢百骸都好像被无数尖锐的小爪子在抓挠着,疼痒难忍。他强忍着想运气,腹中丹田的位置却又如被万蚁啃噬,一动就是一头的冷汗,根本使不出一点力气。

渐渐的,他的意识模糊了,眼前的人和树木都变得模模糊糊的,只是耳边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的再说:“情况不好,这七杀决的力道比想象中的还要大,没想到玄尘的这一掌,竟然融入了这么大的执念……”

随后听到吕月那焦急的声音:“太虚真人,您赶快给他救治啊,他现在这样,会不会……”

半晌无言,太虚真人一股浑厚的内力通过欧冶的脉门送入全身,顿感七杀之苦稍解。

“暂时他的性命无碍,但要尽快去玄门总坛,大了那里我才有办法。这融入深厚执念的七杀决,无法靠单纯运转内息来清除,随着阴阳二气流转五脏六腑,最多十二个时辰,再迟就来不及了。”太虚真人的话很缓慢,但一字一句却听的很真切。

众人又是一阵沉默,此地离着玄门总坛足有一千五百余里,快马加鞭,恐怕也要三日有余,一个周天十二个时辰,就算用日行千里之神驹,也恐怕鞭长莫及。

此时太虚真人身后的几名法师却默默的走了上来,聚拢在太虚真人身旁,纷纷伸出双掌,运转真气。很快一股强烈的气流环绕在以太虚真人脚下。

吕月和触阳等人赶忙退后,何瑶看了两眼也侧身退了下来,给各位法师闪出一片空地。

“踏碎虚空,御虚登云。”何瑶压低声音对众人说:“传说玄门祖师列子能够御风而行,没想到玄门中人还真有这种本事,让人叹为观止!”

何瑶作为赵墨大家,见识果然不凡,没错,这就是御虚登云术,当年列御寇凭借此术,可以日出于南山,日落与北海,周游四方,纵横天下。如今到了太虚真人这一代,又将此功法发扬不但自己可以御虚登云,遨游天际。还可以带人登云,正所谓青出于蓝。但这种功法消耗内力极大,需要有有数名内力高深之人护法运功,输送真气,

此时太虚真人身上的道袍鼓动,发出呼呼的风声。他抬起一只手轻轻搭在欧冶的肩膀上:“你不要运功,只管放松就可以……”

欧冶顿时觉得脚下生风,眼看身体也渐渐的飞了起来,踏破云端。

云端之上,欧冶突然有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,这里比任何的山都要高,身边的云,比任何时候都要都洁白,而下面人的脸,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模糊……

他依稀辨认着那些模糊不清的脸,师娘何瑶,赵正,韩冰……当然还有那个曾经最清晰,而现在又最模糊的面容,是她。

吕月,一个既熟悉有陌生的人。

曾在擂台上红衫白扇英姿飒爽,谈笑风生。曾在匈奴马帮铁蹄之下举着五行令,以一己之身作为交换救下众人性命。还曾在坠辰谷外受伤倒地,那青丝遮掩住娇羞红霞,却遮不住她的女儿之身……

太多太多的过往了,就如眼前这一抹抹浮云掠过。

鸿鹄长空,云烟过眼……

他好像做了个梦,梦里听到了吕月的声音,还有别人的声音,声音虽然不大,但是好像在争吵这什么。

“我不管,欧冶受伤这么重,别说是千里,就是万里之外,我也要跟着他一起去……”这是吕月的声音,很轻柔,但却掷地有声,听着让人心里暖暖的。

“少主你知道,这次任务,我们好不容易才到了这里,前面距离秦国边境只有一步之遥了,如果我们此时回转,可谓南辕北辙,功亏一篑啊。”这是触阳的声音。

“我自己去,你们护送赵正回秦国,完成任务,不用管我。”吕月的声音很坚定。

“这玄门总坛远在千里之外,路途遥远艰辛,你自己前往,万一有点闪失,让我们如何跟相爷交代,相爷他,他可只有你这一个女儿!”触阳说的很急,但话已出口,收不回来了。

“别说了!”吕月大声打断了触阳的话:“我是不会回去的。”

“小姐,你还是跟我们一起回去吧,你看你这次,私自逃婚出来不说,还偷偷拿走相爷的五行令,相爷为此着急了好一段时间,齐王建因为悔婚的事儿,差点跟相爷撕破脸,费了好大劲儿才把这事儿压下来……”触阳的声音再次响起,既然话已出口,不用再顾及太多了。

“小姐,相爷他,他还是很想你的,有时候甚至一天三次飞鸽传书,只为了听一句你平安无事……还嘱咐给你买蜂蜜糕吃,说那是你从小最爱吃的了……”说到这里,触阳也不由有点动情。

长久的沉默,欧冶仿佛看见吕月的眼角,挂着一丝晶莹的东西,转瞬即逝。

她,还真是万金堂的少主,原先只不过认为那是一句戏言!

她的父亲,大秦相国吕不韦。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,权倾朝野,富可敌国,在幕后遥控着庞大的万金堂,网罗奇人异士无数,天下英雄,谈之无不颔首。

谁又能想到,他的女儿,却会负气离家出走!

“吕月……”欧冶艰难的说:“我不要紧,你还是回家去吧,不要再让你父亲担心了……”

吕月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,小声说:可父亲他并不理解我。

“我很羡慕你。”欧冶喘了口气说:“不是因为你家的权利和地位,而是你父亲,他内心深处还是很在乎你……我的父母,师父,很多我最亲近,最在乎的人,现在都不在了,我不希望有一天,你也会像我一样有所遗憾……欧冶一口气说了很多话,内息一乱,胸口顿时疼痛难忍。

“调整内息,不要说话,以免真气散乱!”耳边又传来太虚真人的声音,十分威严,可是欧冶却全然不顾。

“回去吧,为了那些在乎你的人。”欧冶一字一句的说。

“可是我也有我在乎的人。”吕月大声说道。

“所以我才要选择跟你一起去!”吕月又小声说道。

“所以我才要让你先回家!”欧冶几乎吼了出来,但强烈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。

这不是梦,这是他昏厥前记忆中最后的片段。

或许这就是梦,一个永远都不会醒来的梦,又有谁说得清呢。

前尘如烟,往事如梦。

当欧冶再次睁开眼,此时已经是夕阳日落时分。前方是无尽的大海,背后是西沉的金乌,海边一座孤城,孤城背后,一座奇山。

那山孤零零屹立于海边,任由海水拍打着山边的岩石,发出编钟一般悦耳的响声,仿佛在欢迎主人归来。

这不是欧冶第一次来到这里,如果运气好,也应该不是最后一次。

上次来,他是走着来的,只不过是匆匆走马观花,管中窥豹。而这次,他得以御风而行,居高临下,将宝地看了个通透。

这孤城就是即墨,齐国人的精神家园,无冕之都。昔者乐毅五国伐齐,破城七十有二,却不曾踏入即墨半步。

这奇山就是崂山。黑黑的石头山看起来并不很高,可那里既然是玄门总坛的所在地,自然也就势比天高。

昔日桓公制霸天下,修甲兵,以渔盐之利纵横天下,九合诸侯,尊王攘夷,风光无限,每一次天下大定,诸侯聚首,都会得到很多金银宝货以及王室赏赐,邦国富足,遂盛行道家修仙之术。

于是遍请天下相士共商:华夏龙脉,西起昆仑,东至大海。巍巍昆仑龙首难寻,而苍茫大海龙尾可觅!最终寻得这即墨城南之崂山,便是龙尾入海之地。

至于管仲遍寻天下,访得列御寇前来,并请得天下顶尖工匠修建玄门九宫,便是后话。

欧冶在天空中只看得这玄门九宫风格各异,错落有致,飞檐斗拱,精巧异常。还不及细看,就已经来到了正中主殿,太虚真人已经慢慢收了内力,两人慢慢的落在大殿之前。

太虚真人长舒了一口气,将欧冶至于大殿前的一个巨鼎里,随即招呼各宫的徒众前来,集众人真气,开始给欧冶疗伤,驱除七杀决之煞气。

这种疗伤方法,之前闻所未闻,一干徒众端坐巨鼎周围,以内力催动真气,源源不断导入这巨鼎,而太虚真人则坐镇北极星方位,进行指挥,时不时也会出手,损有余而补不足。

不一刻,那巨鼎就氤氲缭绕,只能依稀看到欧冶的头顶,其余全身都没灾这淡紫色的雾气里。

这紫色的雾气持续数日不散,弄得山下的村民不知所以,天天朝着山上跪拜。

饶是玄门的弟子人数众多,且个个内力精纯,又轮番休息,才能得以保证欧冶的治疗。要不然这样的内力消耗,谁都耗不起。

还好他们所处乃是这龙脉升腾,神龙现尾之地。疗伤聚气事半功倍。

欧冶在这巨鼎中呆了多久,他自己也不知道,后来有人告诉他是七七四十九天,他不信,是不信有那么短时间,才区区几十天。

因为他觉得,每一天,都像一年那么漫长而艰难。

紫气萦绕过他的眼眸,他恍惚间仿佛又看到了吕月,已经回到了她父亲身边,一家人其乐融融,欢声笑语……

但她只能看到一个吕月的背影,能听见她的笑声,却看不到她的脸……

人就是这样,自己得不到什么,就想让自己在乎的人得到。

可是有的人,你明明听见她在笑,可到头来,她眼脚还挂着泪。

只是为了不让你看到,所以才扭着头。

吕月此时到底是在笑还是在哭,他不知道。他只知道,追辰谷里,那匆匆而去的背影下,遮着她留下的眼泪。

朦胧中又看到师娘何瑶的背影,她也离开了,作为赵墨的大家,她肩上的责任也很重大,另外还要寻找杀死师父的真凶……

师娘的背影也久久在欧冶的脑海中挥之不去,与吕月不同的是,师娘现在是他唯一的亲人,看到这个背影,心里总是泛起一股暖暖意。又会有一丝隐隐的担忧。

不知过了多少天,每次身体剧痛无比,前面总有一个身影在走,他想坐下,想躺下,但他不敢,他怕一停下来,眼前的那些影子就走远了!

就这样在混沌中走走停停了许多天,直到耳边响起了犹如黄钟大吕的声音。

那是玄门大殿的巨钟响了,随后听到太虚真人一声疲惫而又不失威严的断喝:“七七四十九天之期已到,众弟子,准备收气……”

顿时间那巨鼎中的紫气消散无踪,欧冶有看清了周围,自己仍然在玄门大殿的门口,此时身上七杀决之煞气已经解了大半,基本可以活动自如了。

他跳下大鼎,冲着四周逐渐离散的玄门弟子一躬扫地,但玄门之人讲求静修无为,没人还礼,也没人回头。

他走紧走几步,冲大殿上的太虚真人跪拜,太虚真人笑笑,略微冲他摆摆手,转身进殿,片刻间便无踪可循。

欧冶被安排住在偏殿的耳房里,这里离着玄宫的中宫大殿很近,每天早早的就能听到玄门弟子集体诵经的声音。他也养成了每天早起的习惯。寅时的第二遍钟刚敲完,他就起来了,看着窗外夜色,漫天的星星,跟那些玄门弟子默默的一起念诵心经,虽然他并不是玄门弟子。

这段时间,太虚真人和各位法师极少见到。每天有两个小道童前来送饭送药,顺便照顾他的起居生活,而他也过着这样跟玄门弟子一样循规蹈矩的生活。闲暇时还会翻看学习兵器谱中的内容,那小小的兵器谱中,似乎蕴含了无尽的奥秘,当然对于他来说,那里还有太多的悲欢离合。

这一日小道童突然来到欧冶面前,传来口信,说真人邀他前往后殿用茶。

欧冶不敢怠慢,赶紧正了正衣冠,跟随带路的小道童前往后殿。

玄门中宫的地势,越往后走越高,也就越靠近大海,浪涛之声越大。

又走上七十二阶台阶,后殿就在眼前,虽然不大,但很雅致。顺着台阶又上了二楼,是一个宽敞的茶室,前可俯看玄门全貌,后则可观海涛。

对于欧冶这样一个久居苦寒之地的人,每次看到大海,都有一种莫名的喜悦,这次也不例外,不由看得入神。

“欧公子,近日可好?”身后传来一声弹奏之声。欧冶这才发现,太虚真人不知何时,已至身侧,也在也在凭栏观海。

欧冶连忙欠身施礼,太虚真人摆摆手:“玄门中人,没有那么过规矩。你感觉身体恢复的如何?”

“已经好多了。”欧冶感激的说:“烦劳真人和各位前辈为在下疗伤,损耗内力,欧冶无以为报,先行谢过。”

太虚真人微微一笑,看着远处的大海说:“百川东入大海,气化成云复归昆仑,天下万物就是这样循环往复,生生不息,你说是大海该感谢昆仑,还是群山该感谢层云呢。”说罢,哈哈大笑。

欧冶也笑了,之前的拘谨放下了不少,点头说:“真人一番话,让晚辈茅塞顿开,我在房中时常听的众位师兄们念诵《列子》,里面说的,生者不能不生,化者不能不化,故常生常化。说的大概就是这万物生化循环的道理吧。”

太虚真人不由微微颔首:“孺子可教,不愧是兵器谱的传人,悟性不错,坐下喝茶吧,一会儿会来一位客人。”

烹煮之茶,二遍犹香。

客人到了。

“墨家管承,见过真人。”一个中年人已经立于阶下。

“素闻管承子乃是齐墨大家,不必多礼,尽请就坐。”太虚真人举手示意,欧冶也赶忙起身相迎。

好久没见外面的人了,欧冶不由心中有些激动,尤其是这还是墨家的门人,要不是当着真人,他恐怕早已经拉住这位齐墨大家,问东问西了。

管承子就坐,旋即拿出一个黑布小包:“在下次来,一则拜会真人,再则也是受赵墨何瑶所托,有些东西交与欧公子。”

随后他打开那个黑布小包,轻轻的放在欧冶的面前,那是一本书,古香古色的书皮上,满是沧桑,上面两个巨大的篆字。

“这,这就是墨家传奇典籍《匠心》!”欧冶不禁一惊。

“不错。”管承子说道:“望公子勤加学习,切莫辜负你师娘的一番苦心。”

欧冶连忙点头,却发现书下,还夹着东西。

“正好有转承公子的书信,还有何瑶师妹的字条,趁这个机会一起带来的。”管承子笑笑说

欧冶忙看那信,却是一卷帛书,上面书娟秀的小字,而在这锦帛之下,并未落款,只是用淡淡的金线,绣着一个西沉的明月。

这是吕月的来信!欧冶心头一热,冶强忍着自己内心的激动,把那《匠心》并帛书放在一旁的桌案上,起身拜谢了齐墨大家管承子,而眼睛始终都瞟在那那帛书露出的一角上,金线所绣的月亮格外醒目。

欧冶听着真人跟管承子的对话,原来这匠心比他想象的还要有来头,最初的作者,恰恰就是早期墨家高手,也是主持修建这玄门九宫之人,将其中的很多思想,都融入了高耸入云的飞阁流丹之中。

匠心一书,本晦涩难懂,但只要身处这玄门九宫之内,一切也就有了头绪,可是欧冶正是学习这典籍的绝佳人选。

在这茶室环视整个玄门,欧冶不觉感慨世事沧桑,数百年前墨家前辈曾应邀修建玄门九宫,可谓戮力同心,共匡天下,可现如今又有几人记得。

他作为墨家之人,之前也对玄门有诸多看法,觉得玄门之人古板刻薄,自命清高。而玄门弟子又何尝不私下评说墨家之人形而下学,工于机巧?

能看破世事藩篱的,恐怕也只有像真人和巨子这样的高人了。

欧冶兀自想着心事,却听管承子话锋一:“近日齐国大事连连,真人可知否?”

真人慢慢品了一口茶说:“知,亦不知。”

欧冶心想:看来真人又在打哑谜了。

看着他的表情,太虚真人已经猜出了几分,笑笑说:原本在给你闭关疗伤之时,齐王建的确亲自上山,说魏国入寇,邦国不安,像我玄门问计求援。但我玄门一般不问世间之事,当时又无法分身,所以并没有见面,只是婉言谢绝了。那齐王建亲自前来,想必齐国定会不小波澜,但却不知具体原委,故我说知亦不知。

欧冶心中不禁凛然,齐王建何等身份,还亲自上玄门中宫拜谒真人,而真人却说不见就不见,找个借口就打发回去了,这玄门太虚真人的身份,比他先前想象的还要高许多啊。

太虚真人看着欧冶和管承子惊异的眼神,摆摆手:“这没什么,并非本座故作清高,那齐王田建,本是老道的俗家之时的晚辈后人。”

事后欧冶才得知,太虚真人俗家名字叫做田让,也是齐国王族公子,论辈分,齐王田建还要叫他一声伯父。

昔日乐毅连结诸侯,五国伐齐的时候,齐国七十二城尽皆沦陷,只有即墨古城屹立不倒,玄门九宫居功至伟,也就那时候,田让踏入玄宗,后成为玄宗大师,也就是今天的太虚真人。

他放弃了本来万人渴求的权位,也许就是因为有如此的心性,才成就了今天的这一代宗师。

欧冶并不了解这些隐情,当听闻真人为了救治自己,把齐王建都拒之门外,颇有些不过意,还想说些什么。

真人却哈哈大笑:“你这小子,在我玄门九宫呆了这么久,怎么还这么愚钝。当时我诚然是在帮你,但这件事上,你不也帮到我了么?”一番话说的欧冶摸不着头脑。

“就算我当时没有闭关给你疗伤,也会寻找其他的理由拒绝他的。”太虚真人说:“邦国之事最为凶险,尔虞我诈,远胜武林纷争。这次表明看来,是魏国入寇,而齐国实际的问题,在于庙堂之内勾心斗角,自毁藩篱,这种问题,并不是我玄门能够管得了的。”

“真人所言不错,前日我好友齐相孙尧,就因为党争弹劾被罢免了相国之位,现在的相国是齐王建的舅舅后胜,是孙尧的死对头,据说他也跟万金堂有关系。”管承子接着说:“至于弹劾孙尧的理由,无非是说是孙尧侵吞资助玄门的钱粮,这件事越闹越大,现在后胜为相,称是为了调查此事,借故要中断对玄门的资助。”

太虚真人也不禁皱了皱眉:“后胜,听说过,没想到他也竟然是万金堂的人,这么一说这事情恐怕就不那么简单了。”

关于朝堂之上的勾心斗角,欧冶不太明白,也不感兴趣,但他想到,当日吕月逃婚,还真是明智之举,齐国的现状,实在是不敢恭维。

在欧冶以往的认为中,大齐作为一方诸侯霸主,曾经跟秦国并称东西二帝,可现在看看,秦国虎踞西方,窥伺天下,隐隐已有紫微西沉之势。而东方大齐竟然还在还是党争内斗不断,各方政客不思富国强兵,却游走于玄门和万金堂之间,各自找江湖势力作为自己的靠山,真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。

他甚至不能想象,如果吕月不逃婚,真嫁给了齐王,会是将她自己的未来交付怎样一个的命运。

真人和管承子仍然在茶叙中,此时的欧冶已经退下,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吕月的那封信。

以后的每个月,吕月都会让人捎来书信,而这一封封云中锦书,支撑着他每一个漫漫长夜。每当他因为七杀决劲力发作而疼醒了的时候,看一看这一张张书信,慢慢写着给吕月的回信。就会让他的伤痛平复许多。

这帛书越攒越多,时间也越过越快。

这段日子,欧冶很忙碌,那本《匠心》他已经学习的差不多了,玄门九宫,他也差不多都走遍了,在惊叹于墨家先辈建造技术精湛的同时,他也窥得了不少玄门心法的玄机。

每每当他有对玄门心法理解不畅的时候,太虚真人都会不吝赐教,二人虽无师徒之名,但太虚真人在他身上倾注的心血着实不少。

因为此事,门内的几位法师对此颇有微词,但是太虚真人对此也是不以为然。玄门中人对墨家百年来还是有着一定的成见的,太虚真人也曾想过弥合两者的缝隙,但现在看来,要弥合这个缝隙,却是个绝佳的时机。

不久之后,随着欧冶造诣不断提升,七杀伤痛一步步缓解,他又被赋予了新的任务。

“重开兵器谱,为玄门弟子做出师考试,这……”欧冶顿觉肩上的责任重大,一时间有些摸不到头绪。

“这又有何不可?”太虚真人风轻云淡的说:“玄门弟子出师,需要兵器谱上有排名作为支撑,这个传统由来已久,你应该也清楚吧?”

看欧冶点头,太虚真人继续说:“当年你师父阮大家遭遇不测之后,兵器谱更新暂时关闭,直到现在,大量的三四代弟子没法通过兵器谱测试得以出师,实在是一个遗憾。你作为兵器谱的持有者,难道不想给他们一个公正的排名,为他们以后的江湖之路,点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么?

“当然想!”欧冶脱口而出:“兵器谱对于每一个修炼者都是平等的,从不会抛弃任何人,只不过……”欧冶欲言又止,似乎有所顾虑。

半晌他才接着说道:“只不过刀剑无眼,兵器谱排名往往多沾有血腥,想想昔日玄门的郭杰道长,就在我面前被匈奴猛士所重伤,几乎不治。此事,对我和家师影响甚大,随即卷入了一场场杀戮的漩涡,家师后来遭遇暗算,多少与此事也有点关系,所以,至今欧冶仍然无法释怀,往真人见谅。”

见欧冶说的情真意切,太虚真人点了点头表示理解:“墨家推崇非攻兼爱,看来欧公子已经深得其精髓,但兵器谱的作用,就是探寻天下招式功法的优劣,品评天下习武之士的强弱。现有江湖,后有兵器谱,就算兵器谱能够深埋雪藏,难道江湖就没有纷争了么,天下就没有杀戮了么?”

太虚真人说的很有道理,见欧冶一时语塞,无言以对,真人缓和了一下语气继续说:“兵器谱在欧公子这样具有兼爱之心的人手中,如果好好加以利用,必能成为匡扶天下正道的利器,任何物品,器具都没有什么神奇的,主要还在于掌握他们的人!你不必急于给出答案,多考虑考虑也好。”

看着真人远去的背影,欧冶也陷入了思考。

他想起了那本《匠心》上面的第一句话:所谓匠心者,匠为外,心为内,人无心则不可以为人,匠者无心,则器不为器也。

是啊,匠者,就是要用心,只有足够的用心,就能解决所遇见的难题,所做出来的器具才能有灵魂。

他坐在那里,思量了很久,很久。

七日之后,一个消息传遍了玄门九宫:兵器谱重新开谱打榜了,暂停了许久的出师测试也就要来时了……

随即,这个消息也已不可思议的速度,传播了整个即墨,整个齐国,甚至整个九州天下。

就连远在数千里之外的秦国,也很快知道了这个消息,当然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是吕月,随后赵正,韩冰等人都知道了这个好消息,看着书信,都由衷的替欧冶高兴。

为这件事儿高兴的当然远还不止他们,还有那些苦于出不了名而寻死觅活的江湖人士,现在也纷纷振作了起来,即墨,已经成了他们内心的圣地,鲤鱼跳龙门的那扇龙门。

不过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,最先受益的还是玄门的众多等待出师的弟子。

当听说这个消息,一窝蜂般的涌向了欧冶所住的那间耳室,报名参加测试,冲在最前面的就是郭杰,他奋力的甩开后面两个竞争者,率先挤进了屋内,站在了欧冶的面前。

欧冶看到郭杰有点惊奇,真没想到他恢复的这么好,故人相见,正欲寒暄几句,这时候这件斗室就已经快被挤爆了,于是赶紧在一支空白的竹简上,写上郭杰的名字,测试时间是明日午时。

“别挤,别挤,人人都可以报名,一个一个来。”欧冶冲着后面的人群喊着。

太虚真人在后殿的茶室里,品着茶看着这一幕,露出了欣慰的笑容。欧冶这小子果然有一套,但不知这一次,他又能搞出什么新名堂来呢?慢慢的他的眼光落在了山下。

崂山山门之外,本是一片热闹集市,山上成百上千的弟子,总得吃饭穿衣。所以这里的热闹程度,并不亚于即墨城内。

次日,这热闹的集市上,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。

最先发现这个的是东头杀猪的张老汉,年过半百的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一个怪东西。

这玩意儿远看像一个张牙舞爪的怪兽,伸出奇奇怪怪的各种兵器。近看像是一个木头做成的房子,有门有窗的。在它的脚下还有八个轮子,可以行动自如。

随后那怪物侧边的木门嘎吱一声打开了,从里面走一个长相俊朗的偏偏少年,手里还拿着一张图纸,仔细的对照着什么。

“这位小哥,你这是什么玩意儿啊,看着怪吓人的……”张老汉颤颤巍巍的说。

“各位父老,在下是墨家的欧冶,这是我最近新制作的一个机关屋,额,这么说吧,这就相当于一个擂台,但是不是人跟人比,是人跟机关比……”

“人跟,机械比?老汉活了大半辈子,还是第一次听说。”张老汉摸着头说,周围其他人也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

“没错。”欧冶点点头:“众所周知,擂台比试虽然直接,但刀剑无眼,难免有所损伤,就算使用木刀木剑,那一旦打擂之人心生恶念,悲剧也是在所难免,这与我墨家非攻兼爱之思想准则不符。于是在下制作了这台机关,只需要在内部人力操作,就可以与擂台上之人激烈打斗,而且我墨家机关制作精良,不但融入了兵器谱的各种元素,而且可以做到收放自如,力度拿捏的准确也非人力所能比拟。一般是不会出现失手伤人的事情。”

随后欧冶有提高声音说道:“今天就借贵宝地来进行擂台比试,比试的结果,也将计入兵器谱排名中,让各位父老也做一个见证!”

集市上顿时掌声雷动。

即能合理的使用兵器谱,又能很好的避免不必要的争斗,欧冶竟然能想出这样一个办法,真是匠心独具啊!

郭杰第一个跳了上去,挥舞着他的宝剑,发出一阵怪叫。

欧冶也走进了机关,吱呀吱呀的的操作着这个巨大的机关器与郭杰战在一处,机关伸出的巨大机械臂,原理有点像攻城用的云梁战车。

兵兵乓乓一阵兵器碰撞的声音,约莫十几个回合,一声闷响,郭杰摔在地上,鼻青脸肿,宝剑也不知道扔到哪儿去了。

人群有认识他的人,不由窃窃私语:“看来郭败败今天又败了!”

郭杰揉着肿胀起来的半边脸,接过别人捡回来的宝剑,一瘸一拐的扭头往回走。正午的太阳很快晒干了他滴下来的汗和鼻血。

“郭兄,请留步!”背后传来了欧冶的声音,郭杰疑惑的停下了脚步。

只见欧冶手里拿着一支竹简,走到他的面前。

“这次你虽然败了,但是却通过了测试!”欧冶冲他晃了晃手中的竹简,上面写着一个排名很靠后的数字,但是他的确是过关了。

“各位父老!刚才这位郭道长挑战的难度是相对高级,怪我没有调好着机关,在这种条件下,他能够坚持十五招,是绝对有资格排上兵器谱的!这个就是他的兵器谱排名,我会将这记入兵器谱,也希望他能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!”

掌声再次响起,将郭杰的哭声掩盖的严严实实,多少年了,就等着一天了,他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。

未来的一段时间里,这个集市就成了兵器谱机关的测试场,每天前来观看的人,比赶集的人都多,天南海北那儿的都有,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线。

欧冶这段时间也很忙,每天少则两三场,多则四五场,总会有人来挑战这个奇形怪状的大家伙,他本着公正无私的态度,仔细调整着机关跟挑战者对战,每次都能做到点到为止,从未有人因此受什么大伤。顶多是像郭杰这样鼻青脸肿。

玄门的弟子都对欧冶尊重有加,比自己的亲师兄弟还要亲,除此以外,各地的游侠武者也纷纷慕名前来打榜留名。

那些成功登上兵器谱排名的,无不对欧冶感激备至,赠与他不少礼物,起初欧冶是不收的,但赠礼的人越来越多,盛情难却。欧冶不由想起了太虚真人对他说的话:你又不是玄宗之人,不必恪守玄门清规,施人是一种功业,如果你不去接受别人的回敬,也是自己心态不平和的表现……好了,都收下吧。

欧冶收到了一小车各种赠品,武林中人,能有什么东西呢,破刀烂袄,金枪铁剑,值钱的不值钱的都有。欧冶收下之后,将其等级造册,这些礼物无论贵贱,一视同仁,都是朋友的临别赠品,值得纪念,因此人们对他的印象更好了。

还有有一些武林人士,风尘仆仆,来到崂山脚下,来去匆匆,临别无一不留下灵芝金丹,药石补品,价值不菲之宝货,直到现在欧冶还记得,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摸样的武者,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扇硕大的金翅灵芝,那灵芝的光华,犹胜九天之月,昆仑之雪。

欧冶顿觉眼前一阵朦胧,太虚真人闲聊时曾说过,周穆王曾往来昆仑之巅,遍寻一种金翅灵芝,以求补气益体,延年益寿,不过还没来得及服用,就天命已尽,听说这普天之下唯一的金翅灵芝,深埋在秦地的镐京故城,不知下落。

“这金翅灵芝可以益补一切气质亏损,在一定时候,甚至可以称得上有起死回生之能。像你的这情况,半扇足矣。”太虚真人慢慢喝着茶说:“此事并非传说,其实这至宝早已从新现世了……”

“早已重新现世?”欧冶懵懂的问道。

“三十五年前,渑池会,秦昭襄王为与那赵国的和氏璧争奇斗艳,曾见此宝曾惊艳一现……”

“在秦国……”欧冶回忆着,不禁感慨万千,他抬起头,尽量不让眼中点晶莹飘落,朦胧间,那天上的一轮新月正明。

不知不觉,朝花夕拾,春去秋来。三年光阴,韶华飞度。想想当年那个略显青涩的少年,再看今日,眼角眉梢,已显成熟几分,飒爽英姿之下的那颗赤子之心依旧,只不过心中偶尔也会有种空落落的感觉,三年了,各位朋友可安好,师娘可安好,她,可安好?

虽得鸿雁传书,奈何关山阻隔,相闻不如见面,相思不如厮守。

还有师娘,已经有大半年没有接到她的字条了,这么久,她又去哪儿了,她一直在寻找杀害师父的真凶,又会不会有危险,想到这些,不由的心急如焚。

匆匆辞别真人下山,玄宗成规,来去随风,不增不减,没有送行,没有挥手惜别,甚至没有人知道今天欧冶已经离开了。

或许有细心人发现,那个原本立在集市上的巨大机关,不知何时已经被拆走。

衣袖轻轻带过,来也匆匆,去也匆匆,韶华三年,不知海棠是否依旧!

他急着赶路,脚下生风,可耳边突然响起了真人念诵心经的声音,虽然山门已经距离大殿二里有余,依旧听的清清楚楚:

人自生至终,大化有四:婴孩也,少壮也,老耄也,死亡也。其在婴孩,气专志一,和之至也……

欧冶心头不禁一热,这是真人给自己的临别赠言么?按照真人记得话来说,是,也不是。

玄门之人没有给人临别赠言的习惯,他们信奉的是:无端赠与,更胜祸端。

回想与太虚真人相处这三年,真人对他关怀备至,临别还以心经中的段落告诫欧冶,要时刻保持一颗赤子之心,才能够气志专一,披荆斩棘。

这三年他不但融汇贯通了很多墨家的武功和机关术,更是领悟了不少玄门心法。之前自己的本领跟现在比起来,真可谓天壤之差,云泥之别。

想到这里,不由转向山上大殿方向,三拜顿首。

良久,他才起身离去。

再见了,这个让自己重获新生的地方。再见了,这个既枯燥而又有趣的地方。

再见了,那三年的韶华时光,有心在,总无悔……

出来的早,集市上还没什么人,但就在他拆除机关的地方,却摆着一个桌子和两个凳子,桌上放着酒杯,地行还放着几坛子酒。

一个人背对着欧冶坐着,看不见他的面容,端着酒喝了一杯,一饮而尽,笑道:“有客远行,岂能无人相送!”

欧冶连忙抱拳道:“欧某朋友也是不少,但此行不愿惊动他们,阁下专程再次等候,欧某不胜感激,只不过这兵器谱打榜之机关已收,如果朋友想要打榜,恐怕要等些时日了。

“我不打榜,也不打擂。”那个人又倒了一杯酒说道:“我只是在这里等人,喝酒。”

欧冶边打量着来人,虽然他过的严严实实不露行藏,但身上透出的那股气势是遮不住的。气场很强,但是并非邪气,也没有戾气。目前看起来并不像是敌人。

于是,欧冶笑着朝他走了过去,边走便说道:

“那请我喝一杯如何?”

这三年来,欧冶对于兵器谱的修炼,突破了不止一个层次,而兵器谱最强大的地方,不是知兵,而是知人!正如兵器的使用也是一个道理。

离着石桌还有三丈,突然眼前一花,一个酒杯疾飞过来,里面暗藏力道,旋转着直扑向、欧冶的面门而来。

欧冶并没有用手接,只是横过剑鞘,往回一带,那杯酒就稳稳的立在剑鞘上了,淡褐色的酒波荡漾,香气四溢。

“好酒!”欧冶一口将酒饮尽。

“没错,这是最好的即墨老酒,看,色泽古旧,但入口却温润如玉,不愧为酒中君子。”那人哈哈大笑,随即倒满两杯,又掷了过来。

刚才一下,欧冶已经试出了对方的内力路数,这次他伸出双手,使出玄门内功,稳稳的接住了两杯酒,先自饮一杯,另一杯又反掷了回去。

“两人对饮才不枉这好酒!”欧冶说这句话的时候,人已经坐在另一个凳子上了。

此时那个人也已经接住了欧冶递过来的这杯酒,喝了一口,似在品味:上次公子喝的是军行烈,这次这即墨老酒,是不是别有一番风味?

欧冶此时才看清他的面容,不是旁人,正是当年望湖楼酒馆的那个掌柜,当时他们喝的就是军行烈。

这个掌柜也本是玄门出身,武功很高,想想当时,吕月毫无悬念的败在他手下,就连万金堂的句衡,也战不倒他。

而今日,欧冶与之接手数招,不落下风,可见欧冶境界提升之快。

“在下玄门弃徒陈不醉,今日再次迎候公子,不为别的,只为把酒赔罪。”那掌柜拱手起身道:“我替我师兄玄尘赔罪,也替我自己,他如果地下有知,恐怕也会后悔当年起了那么深的执念,重伤公子这件事吧……”

欧冶连忙起身还礼,陈不醉却摆摆手:“让我说完,有些事儿憋在心里,不说出来,一辈子都难受……”

于是两人又举起了酒杯,进而有拿起了酒坛。

即墨老酒很醇厚,老掌柜陈不醉这个人也很醇厚。

“我这辈子犯了很多错”陈不醉说:“这三年,我在附近立了玄尘师兄的衣冠冢,为他守灵,虽然玄门中人本是没有墓碑的,讲求生死有命,一切归于尘土。但我早已脱离玄门,俗人一个,最总不能免俗。”

“错,我可以不再犯,酒,我却不能不再喝。欧公子,我们相逢一笑泯恩仇,过去的就让他都过去了,今日只求痛饮一醉,如何?”陈不醉一口气干了大半坛酒,脸色微红的说道。

“承蒙前辈不弃,晚辈求之不得!”欧冶回答。

酒过半酣,欧冶很自然的问到了江湖上近年发生的种种之事,而随即他听到了一个名字:何瑶!

“师娘,我师娘他怎么了。”听到自己亲人的消息,欧冶不免有些激动。

“我只是听说,听说……”陈不醉舌头已经有点发硬了:“白马庄,对,白马庄发出英雄帖,召集天下英雄,对付女,女魔头……但也不敢确定说的就是她……”

看来,陈不醉今天又醉了,但是欧冶没醉。

当陈不醉酒醒之后,欧冶早已经离去,还带走了他两坛上好的即墨老酒。

“哼,这小子,还真不见外。”陈不醉哼哼唧唧的说着。

三日之后,夕阳渐落,一个形色匆匆的年轻人,用布条扎着头,还拉着一个小拉车,上面应该是木料工具之类的,看样子像是一个木匠。当然车上还有两坛挂着红绸子的即墨老酒,正走在齐赵边境的官道上,旁边有一家不小的酒肆,此时正是饭点,买满看起来还不错。

“这位小哥,来小店歇歇脚吧!”一位伙计模样的笑着对扮成木匠的欧冶说道:“您也是去白马庄搭彩台的吧木工师傅吧,来来来,赶紧吃点东西歇会儿吧,不吃饱了,哪有力气干活?”

欧冶用脏手抹了抹脸上的汗,停下小车,看着伙计:“伙计,你也知道白马庄英雄会的事儿?”

“不是一般的知道,太知道了!”伙计边把欧冶往里面让边说:“小店离着白马庄不过十里脚程,这英雄会这几天眼看就要开了,不少来参加英雄会的客人,都在此住宿,没办法,白马庄都住满啦……”

欧冶听的心动,决定先住下,探探风声再说。

他前脚刚进去,店外就传来一阵骚动。

“白马庄的几位主事来看各位英雄啦!”门外有人喊道,随后走进几个人却让欧冶吃惊不小,来的正是当时曾伏击石碑散人的铁杀掌宋千,还有黑羽箭张氏兄弟,身后还有几个人,欧冶就不认识了,但想必也都是一丘之貉。

欧冶慢慢低下头,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来,静观其变。但随后他们说的话,却着实让欧冶吃惊不小。

已经有一个念头,悄悄的爬上了他的心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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